谢真读完今日的书,看看时间,差不多也到了与安柔兆约好的时候。
昭云部使者住在左院,谢真就顺着方向找过去,一路上走起来还有点远。想到安柔兆每天都要走这么一个来回,到沉鱼塔并不很用心地看看书然后回去,越发让人觉得她此举让人摸不到头脑。
总不能真是为了看他来的吧?非要说的话,她每次在黄金树下面站的时间更久,倒不如说是来看树的。
安柔兆已经等在门口,谢真与门外的王庭守卫打了个招呼,便同她一起进去。使者下榻的院落十分宽阔,他们穿过层层回廊,终于来到清净的中院。
按理说这里应该有昭云部自己的随从与护卫,但现在一个都不见,兴许是避开了。
院中藤花垂落,谢真本以为会在这里坐下来谈谈,没想到安柔兆步伐不停,经过前厅,引他进了书房。
书房中窗扉紧闭,香炉中燃起丝丝白烟。这浓重沉郁的香味掩盖了一些异样,但他一踏进这间屋子,立刻感觉到不对。
安柔兆正要说话,下一刻,海山漆黑的锋刃就指到了她咽喉上。
她额头上冒出冷汗,但那把剑终究没有更进一步。谢真沉声道:“解释一下?”
安柔兆两根手指搭在剑刃侧面,剑上散发出的寒意,令她指尖微微发麻。她把抵在肌肤上的剑尖稍稍移开了一点,才道:“何必急着……”
谢真:“不用绕弯子。帘子后面是什么?”
安柔兆:“哎,本想和你慢慢谈的,这么敏锐也不是好事啊。”
书房里侧拉着一道织金的帷幔,她抬了抬手,帘幕无风自动,向两侧分开。后面摆着一张竹床,躺在上面的那个身影,赫然正是无忧。
无忧双目紧闭,一副睡得不太舒服的样子。他四周缠绕着许多似有若无的金线,如同被笼罩在一团晶莹生光的烟雾中。而在金色的雾气里,还流动着一缕缕橙红的火丝,即使隔着这么远的距离,也能从中感到那不稳定的气息。
谢真心下微沉,拘束着无忧的显然是某种融入了阵法的法器,即使他立刻对安柔兆动手,也难保里面会不会出什么岔子。
更何况,法器中还蕴含了一触即燃的流火,危险万分。
安柔兆已经镇定下来,好整以暇道:“阿花公子,我后来也打听到了一些你的传闻,知道你剑法卓绝,令长老们都印象很深,当然不会毫无准备。”
这说的多半就是他在白阳峰上把庚午一剑串地上那回事了。她又道:“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