并不知道这是剑气留下的暗伤,不管她怎样回想方才的情景,都不记得那个花妖是何时在乔杭胸口来了这么两下子的。x33
她忧心忡忡,看到掌门将手压在乔杭咽喉之下,五指间瞬时笼上了一层薄薄的白气。接着乔杭猛地吸了口气,咳嗽起来。
“无碍。”掌门这才道,示意她过来安抚。
师姐赶快施以灵气梳理,抚着他胸口,叫他顺过气来,一边愤愤道:“这到底是什么害人的妖法!”
“……那不是妖法。”
她只听到身旁的人这样淡淡地说了一句,愕然转头,却只看到一道冰风掠过,掌门已经不见踪影。
直至此时她才想起,刚才那花妖少年离去的方向,好像是上山,而非下山?
谢真才从掌门那如影随形的攻势中脱身,便从袖中取出青玉簪,向空中掷去。玉簪不向下落,而是被微风吹得飘起,接着化为一团玲珑生光的雾影。
那生出双翼的影子,不知该说像蜻蜓,还是飞蛾,又或者是一只小巧得可以绣在扇上的雀鸟。它既轻且疾,飞在前方指引去路。
许久没能如此时一般肆意挥洒灵气,掠过山路时,他难得又感到了那心随意动的畅快。山风过处,万顷松涛如同海潮,在群岭间席卷低鸣。
自打上了这幻境里的毓秀山,他就没干过一点好事。谢真在心中数了数,不请自来闯入禁地的事已经不值得一说,单就是拿遗物相要挟,逃走时还朝弟子身上打去两道剑气封住他灵脉,来绊住掌门脚步的行径,就已经没有半点长辈尊严了。
虽然乔杭与向敏跟他算是一辈……可这会他们都还小,连法诀大概都背不利索,也真够造孽的。
他这般想着时,丝毫没想起自己当年负剑下山时也不比他们大上多少。他只琢磨着,这时候孟君山想必也还年纪不大,恐怕都还没见过那个“谢真”。
但他却见过密室中的那把剑,不然,它决不会出现在幻境中。
谢真隐隐觉得这其中有什么至关重要之事,出去后定要找孟君山问个明白。他跟着引路玉簪,穿过那片许多年来都无甚变化的小竹林,就见到青影径直朝那座古朴的小楼飞了过去。
静心堂,倒也不出他意料之外……不愧是老孟,原来这么早就开始在这里关禁闭了。
他没有半点停留,从廊下一穿而过。说起来,他还从未进去过静心堂中,在毓秀他毕竟是客,这种要地还是能避则避。何况即便是孟君山,也是不敢在静心堂里藏酒喝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