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,一副听得认真的样子,正盯着那个猎户瞧。
不巧的是,说话的人也发觉了。主要是对方并没有掩饰视线,又在屋里还包得严严实实,连脸都不露,未免显得行迹鬼祟。
只见那猎人借着酒劲,把酒碗往桌上一顿,朝这边喝道:“那个藏头露尾的,你瞅啥?”
对方:“……”
谢真看着一脸凶相瞪着他的那位大哥,一时间不知要说些什么好。
那时他在七绝井下遭到星仪暗算,再醒来时浑不知身在何处,只看周围冰天雪地的山林,才知道距离逢水城已有千里之遥。星仪那以金砂托身飞掠的手段,他在牧若虚的记忆中曾经见过,此番亲身体验,果然论跑路那是一等一的麻溜。
星仪在赶路时并不与他说话,显然自有计议。到了德音,星仪途径一座小镇,稍作停留,寻了本地人的冬袍给两人罩上,接着就一路往山上去。
昨夜风雪呼啸,夜空是一片茫茫混沌,别说星辰,月亮也半点影子都没,谢真也就没法从中推断他昏睡了几天。直到在镇上,他见到人家门上桃符未换,祈福守财的红灯新挂了出来,就知冬日未尽,离年关还有些时候,想来没有过去太久。
他不是第一次来到德音,但也从未在冬日上过山。传言中,繁岭妖部十二荒就在德音的深山之中,即使在凛冬也风雪不侵,仍有花木盛开。
然而繁岭部当年对王庭连面子的帐也不买,仗着山高路远,俨然自成一国,就更不会与中原仙门有什么交游,谢真便也不曾踏足此地。
星仪不辞千里赶到此处,谢真猜不透他到底有什么图谋,又和繁岭部有什么干系。这会听见旁人闲谈间提到妖族,不免竖起耳朵多听了两句,不料就戳爆了对方的脾气。
若按他自己的性子,自然不会与那人计较。只是此刻他受制于人,担心要是应对不妥,这行事肆无忌惮的星仪说不定会借题发挥,殃及无辜。
他念头在心中打了个转,先把颈间的皮毛护肩解了下来,既然对方怪的是他藏头露尾,那自然不好再遮着脸。
毛蓬蓬的围领拿去后,他多少也觉得松快了些,和声道:“一时听得入神了,还请莫怪。”
那喝得挺上头的猎人一愣,好似张口结舌,酒也醒了几分。他看看谢真,再看看一旁若无其事喝着酒的星仪,嘴里稀里糊涂地咕哝了一句“打扰”还是什么的土话,拱拱手,就把翘着的二郎腿放下,身子也背了过去。
旁边的年轻猎户瞪着眼,直想好奇地往这头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