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被他一巴掌呼在后脑勺,拽了回去。接下来,他们围着的桌上,连交谈的声音也低了许多,不再如刚才一般吆五喝六了。
屋外北风呼号,不时吹得门窗砰砰作响。店里依然满是此起彼伏的说笑,杯盘碰撞的脆声,柴火毕毕剥剥地烧着,似乎没什么人留意到这一角的小插曲。
然而,在这喧嚣的杂音间,猎户与同伴的交谈尽管压低了嗓子,还是被谢真听得清清楚楚。适才那朝他嚷嚷的猎户小声对旁边的年轻人说:“……你懂个鸟!往好了说,兴许来头不小,能不招惹就不招惹;万一再倒霉点,是什么山妖野怪……”
他说着又偷瞄了这边一眼,见对方没什么反应,还是改了口:“……是什么山里的狐狸大仙,岂不是大大不妙?”
谢真心想幸好我不是什么狐狸大仙,你们要真撞上小心眼的狐妖,这样在背后嘀嘀咕咕,可多半要被捉弄一番。想到这里,他朝星仪投去一瞥,却见对方满上一小碗的酒,向他推了过来。
他低头瞧了瞧碗中略有些混浊的酒水,举碗一仰,喝了个干净。
星仪所言不差,酒确实是好酒,如一道烈火顺着喉咙烧下去,酒香虽谈不上雅致,自也有一股朴拙雄浑之气。
星仪自己端着酒碗,喝得倒是不快,一碗饮尽,他又再提壶自斟,口中道:“方才,你怕我去找那几个人的麻烦?”
谢真答道:“确实。”
星仪似笑非笑道:“在你眼中,我便是这样行事无状?”
“不一定,但难说。”谢真诚实道,“毕竟你这人邪门的很。”
星仪不由得失笑:“你这样怎么行。就是我没有这意思,看到你如此在意,说不定也要拿无辜之人胁迫于你,你又当如何?”
谢真一摊手:“我现在难道不是受制于你?看你千里迢迢把我提过来,想必也是要拿我充些用处,你能摆布着我去做的,我不做也得做;凡是我有点办法,也不想叫你如愿。”
他能与星仪在这里状似心平气和地讲话,而不是大打出手,实在是因为他自身情况也十分糟糕。他醒过来后,那在七绝井下击杀星仪分形时感到的灵气茧不但没有消散,反而牢牢凝结在他胸中灵脉,把他的灵气抽得干干净净,丝毫都调用不得。
他已察觉到这或许只是暂且如此,更像是蝉花修行的一段必经之路,待茧解开之际,兴许还会有些新造化。然而眼下,除了那莫名其妙的花妖体质外,他就与凡人一般无二。x33
海山依然佩在他身旁,有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