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脑袋开花,大小也得有个好歹。
偏那“少年”根本没有要躲的意思。
已有胆小的女眷不敢再看,颤颤闭眼偏过头去。
崔琅看在眼中,瞳孔一阵紧缩。
前头拿马撞她不躲,说是想试试昌淼的马撞起人来疼不疼——
眼下拿球杖砸她脑袋也不躲,总不能是想试试昌淼的球杖砸起头来疼不疼吧?!
“祖宗,这可不兴试啊!!”崔琅颤声将心里话喊了出来。
这玩意儿试试就逝世!
“放肆!”同一刻,认出了那替补少年究竟是何人的姚翼猛地站起身来,面色紧张而沉极:“这昌家郎君简直是……”
说着,面色一滞,余下的话也堵在了喉咙里。
千钧一发间,众人终于见那“替补少年”有了动作。
那“少年”身下马匹未动,只上半身往后折腰倾去,躲去了那迎面一击,而后以扎着蓝色彩带的纤韧腰身为支撑往右偏转身体,半直起身之际,迅速抬手反握住了昌淼那扑了空的球杖的上半段。
“少年”束起的马尾随着动作飞扬起落,如一面铺展开的柔软绸缎,也如一幅游动着的水墨——
但“少年”的动作却半点不柔软。
“少年”夺握球杖之际,人也在马背上坐直了回去,同时手上猛地一个用力,便借着鞠杖将另一端的昌淼从马上生生拽落了下来!
“扑通!”
直接被拽落下来的昌淼脸先着地,摔了个狗啃泥,连叫声都被闷下。
四下赫然瞪大了无数双眼睛。
“儿啊!”妇人三魂七魄似要离体的尖利惊叫声响彻四下。
偏下一瞬又见昌淼骑着的马匹因此受惊,嘶鸣着扬起前蹄,急乱间马蹄踩在了倒地的昌淼身上,马匹失控往前踏奔而去。
刚要上前的昌家夫人见状呼吸一窒,这次连惊叫声都发不出了!
常岁宁拽着缰绳避开那横冲直撞的马匹。
马匹发疯般往前疾奔,眼看便要冲破赛场围栏,撞向观赛者。
四下众人赶忙避散。
“驾!”
常岁宁清喝一声,驱马飞奔上前追向那失控的疯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