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行至一半,见得那马匹冲撞而去的凉棚下自有人稳坐未动,她遂收束缰绳,停了下来。
既有能干活的人在,那她便不多费力气去追了。
见她忽然停下并坐在马上静静看着自己,那神态仿佛在说“无所谓,崔璟会出手”,崔璟本人:“……”
姚翼:“不好,这马怕是要伤人!”
元祥:“……是的。”
凡是长了眼睛的应当都看得出来。
“大都督……”元祥正要询问自家都督是否要他将那疯马**时,只见眼前的身影一闪——
元祥视线追随间,青年已然飞身上前,袍角翻掠间,人已跃上了马背,生着薄茧的修长大手收紧缰绳,生生将马匹拉得半仰起身,复又落下。
如此几番来回,马匹逐渐安静下来,停止了抵抗挣扎。
四下众人松了口气:“多亏了崔大都督!”
元祥上前去。
崔璟翻身下马,将缰绳丢给元祥:“先看好这匹马。”
“是。”
常岁宁也下了马。
蓝队其他三人也已下马朝她走来,那胡姓少年忙问:“替补,你没事吧!”
毫发未损的常岁宁点头:“当然。”
“这还用问吗,瞎子也看得出来了谁有事谁没事了。”崔琅面上几分与有荣焉之色,才不管那倒地的昌淼死活,故意扬声问那裁判官:“最后一节已毕,我们蓝队得旗两面,是不是我们赢了!”
加上前面赢的两节,今年击鞠赛的赢方毫无疑问就是他们了。
先太子殿下的鞠杖也是他们的了。
最重要的是昌淼被揍得爬都爬不起来,他们这口气也出顺畅了!
“你们将我儿重伤至此,竟还敢称自己赢了!”
>昌家夫人气得嘴唇都在发抖,一边跪身下去查看昌淼情况,见他满脸是血,人也动弹不得,既心疼又害怕:“我可怜的儿啊!”
说着眼泪都砸了下来,催促身边人:“快,快将人背去医堂!”
“先勿要随意移动——”昌淼的父亲昌桐春沉声道:“速请医士来此!”
那马蹄踩在了后背处,恐伤及了筋骨,胡乱移动乃是大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