闹大。”
安排好了这一切,流萤提灯继续朝西面找去。
春夜寒凉,不知殿下身处何方,有无受伤着凉。
她已失去过一次太子殿下了,决不能再让旧事重演。
想到此,流萤握紧了手中的提灯。
远处,内侍们执着长钩而来,沿着主道一盏盏挂上宫灯。
东风一过,烛火与花影一同摇曳,偌大的皇家花苑便添了几分仙境的瑰奇。
西面山林苍翠,鹤归阁兀立其中,黯淡的窗纸上晕开灯的暖黄,是闻人蔺披衣赤足下榻,点燃了榻旁的落地宫灯。
柔光镀在他微白无暇的脸上,也照亮了满地狼藉。
衣袍亵服不分彼此地胡乱纠缠着,几乎所有的东西都不在它原来的位置。那长长的素白束胸随着闻人蔺的起身而垂落,一半堪堪挂在榻沿,一半蜿蜒堆在地上,盖住了那枝同样滚落在地的火红榴花。
束带一角上染了被水稀释般的浅淡暗红,分不清是榴花的花汁,还是那会子……
赵嫣面色又白了两分,身体的每一寸不适都在助她回忆难以启齿的解毒过程。
趁着闻人蔺在专心点灯,她终于艰难地撑身爬了起来,伸指去够榻边的里衣。
平时再简单不过的动作,此刻却做得格外艰难,她甚至觉得,酷刑过后的酸痛与羞耻也不过如此了。
为了活命,主动招惹了旁人也就罢了,偏生招惹的还是整个皇宫里最危险的那个……
没人教过赵嫣该如何处理眼下的糟糕局面。
她唯一能做的,便是将自己的衣裳一件件翻捡起来,仿佛如此就能找回她无所不能的盔甲,将自己重新伪装。
可思绪乱得厉害,连束胸也系不利索。
这东西本就长且累赘,平时都是流萤帮她才能束齐整,眼下她就两只手,还都酸抖得厉害,按紧这头松了那头。
她莫名喉头发哽,满心挫败。
人走背运,连一块布料都欺负她。
闻人蔺早就听到了她那点细微的小动作,不过暂且未决定好如何处置她,是以并不着急回头问话。
他神情平静,直至慢悠悠点完了所有的灯,他才轻轻吹灭火折,转身看去。
这一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