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多谢肃王。”
赵嫣揉了揉脸颊,再说下去就过于刻意暧昧了,于是无意识咬了咬下唇起身。
从东宫侧门入,赵嫣立于高门下回首,闻人蔺的马车还停在远处。车帘落着,但赵嫣能感觉到那道若有若无的视线并未离开。
再往里走,过了长廊,东宫侧门落闩,重新戒严,外头才响起马蹄离去的细微声响。
赵嫣一鼓作气回到寝殿中,坐在床榻上。
许久,她轻轻抬手,嗅了嗅指尖残留的、微不可察的一点清冷淡香,像是隆冬苦寒的霜雪。
那是她在打开闻人蔺矮柜里那只红漆药盒时,不小心沾染上的。她怕触及到闻人蔺什么隐秘,故而虽有怀疑,却忍着并未表现出来,直到回到东宫,才敢打开手指轻嗅确认。
那颗暗红的丸药,是丹药吗?
可闻人蔺素来不敬天地鬼神,不像是求仙问道之人,他的房中为何会有丹药?
还放在书阁那般重要的地方……
赵嫣也不确定,想了想,唤来流萤道:“去将张太医请来,孤有要事问他。”
张煦很快来了,眼中还带着惺忪的睡意,行礼道:“那卷□□的书以及丹药方子,微臣还在剖析中,请殿下宽宥些时日。”
赵嫣摆摆手:“我叫你来是有别的事。”
她又嗅了嗅指尖熟悉的霜雪味,然而味道太淡了,即便是张煦也不可能就凭这点味道闻出什么来。
眼下唯一可以确认的,闻人蔺的那颗药没毒。
想起闻人蔺偶尔不太正常的体温,赵嫣心中疑惑渐浓,示意张煦暂且退下。
想起什么,她又抬首唤道:“等等。”
张煦提着药箱止步,转身听候指令。
赵嫣抿了抿唇,方轻声道:“张太医有无避子汤?”
她被闻人蔺点醒了,到底有些后怕,还是加服一副药较为放心。
避子……汤?应该是这种吧,她儿时听嬷嬷聊起各宫娘娘时提到过。
张煦看了赵嫣一眼,并没有多问什么,只提醒赵嫣道:“常用避子汤乃寒凉之物,服多伤身,殿下能少服就尽量少服。”
他拱手退下,不一会儿便让流萤送来了一碗热腾的苦药,说是固元养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