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兰也跟着坐在石阶上,捧着下颌摇了摇头,由衷开怀道:“不一样的。殿下笑得很甜,就那种,让人看了就让人心里冒泡的甜。”
“是吗?胡说八道。”
赵嫣故意板着脸,试图将自己不经意间翘起的嘴角压下,心中想的却是上元节那夜祖母的问话:
“那如此亲近、信赖他,又是因为什么?”
赵嫣心中有答案,可她没法说出来。
那个人不讲理得很,只许他退却底线,不许她放弃原则。
话说都好些时日没见着闻人蔺了。
忙的时候不觉得,一旦心神闲暇起来,还真有点想他……
正思绪飘飞,就见时兰一边翻着下层的书,一边嘀咕:“怎么这些书都用绸布包裹着,藏得这般严实?”
赵嫣回神,顿时如临大敌,忙叫停道:“等等!那些书不用晒!”
“为何?”
时兰不解,捧着绸布包放也不是,不放也不是,“这些书压在箱底,很容易发霉虫蛀的呀。”
赵嫣哪有脸跟时兰解释,她的殿下已经不再是一年多前的殿下了。
这些不正经的书籍,都是深夜闻人蔺对她的“额外教导”,见不得光的!
赵嫣不忍直视,只得以书抵额,胡乱编了个理由:“那是‘太子’才能碰的书,你快放下。”
时兰以为是什么经世治国的机密文书,果真不敢造次,忙毕恭毕敬地将书“请”回了箱箧底层。
赵嫣舒了口气,正欲起身将这几包书藏得更严密些,就听远处传来一行人的咕哝声。
>抬眼望去,是礼部尚书领着乌阙一行人游逛北宫蓬莱池,领略大玄五步一阁、十步一景的殿宇园林构造,正巧路过。
赵嫣一袭红罗裙坐在垂花门下看书,腊梅寻香,枯枝无挡,是以对方很快就瞧见了她。
乌阙问了礼部尚书几句,而后不顾那几位汉人臣子的劝止,大步朝赵嫣走来。
近来天气稍稍回暖,乌阙脱了御寒的貂皮,只穿着束袖翻领的夹绒胡服,衣襟开得很低,露出飞扬的锁骨和些许深麦色的胸膛。浅色的胡裤宽大,裤管灯笼状收束在革靴中,耳饰叮当,醒目的白发迎风而舞,就这样摸着下巴好奇地打量赵嫣。
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