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氏说着,见了徐宁进了屋来,又高兴地起身去拉她:“你也没想到吧?咱衍哥儿出息了!银青光禄大夫啊,从二品的官,这是多出息的事啊!赵妈妈,先别温酒了,我要去祠堂,我要去给列祖列宗烧香!”
她喜的连门在那儿都不知道了。
徐宁却抓住她的手,将她拉回来,重新按回椅子里坐好:“母亲,您等等。”
“等什么?我不等!”薛氏又要起身,“这样天大的好事,我得赶紧告诉列祖列宗去……我们衍哥儿出息了!”
徐宁压住她的肩,不让她起身,带着些强硬的语气道:“母亲不会以为,这真是喜事吧?”
薛氏愣了一下:“不是,你这话什么意思?怎么就不是喜事了?多少人穷极一生,连个进士都考不上,我们衍哥儿年纪轻轻就做了从二品的官,怎么就不不是喜事了!”
“就因为他年纪轻轻就坐到了如今的位置,才不是喜事!”徐宁一盆冷水泼过去,直接将薛氏浇了个透心凉,“还有,连我也知道那是褒赠之官,徒有虚名,母亲怎就不知道呢?”
薛氏不想相信,有些难以接受:“怎么会呢?当今那样重用他,让他做吏部尚书,还让他做光禄大夫,怎么可能就徒有虚名呢?我不信,你别哄我……”
徐宁打断她的话,道:“若真是重用,那为何前头夫君未曾到吏部去,今上转头就让都察院的人代理了吏部之职?”
薛氏讷讷道:“那、那当然是衍哥儿不去,吏部的事务总要有人处理的。再、再说那是今上,难不成还要他到裴家来亲自请了衍哥儿回去吗?”
徐宁再问她:“那为何又派了禁军日日跟随夫君上朝下朝,一刻不离?”
美梦破碎,薛氏脸上的喜色,瞬间化为颓废,整个人丧气到了极致。
“母亲,朝堂上的事你我不懂,那便更该低调行事,不拖夫君后腿才是。”徐宁苦口婆心地提醒,“您瞧父亲,昨日听闻消息时,可有半分喜色?
M.”
薛氏满脸颓败之色,仍犟嘴道:“我、我就是想着他不容易,走到如今位置,他不敢高兴,我替他高兴高兴……”M.
徐宁拍拍她的手,安慰道:“要高兴也不该在此时高兴,往后总有机会的。母亲眼下要做的,就是闭门谢客,再让父亲写道折子谢恩,世家里那些往来能推就推,实在推不掉再去,去了也别说夫君的事。”
薛氏有些犹豫。
在她看来裴衍高升,就是喜事,就是要乐一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