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些瑶山旧事中,我尚有几处疑惑不明……不过,还是先说十七年前的事情吧。”
谢真望着灯火,又想了一会,说道:“那时仙门进去渊山镇印,里面应该是什么都没有吧?”
“只见交战的剑痕遗迹,但没有人影。”封云答道,“天魔在蛰伏时不现真形,而之前……也有镇魔者坠入深渊的前例,于是各派关上镇印,将此事暂结。”
谢真道:“所以在瑶山停灵时,棺中是空的。”
封云低声说:“是。”
他神情中有些僵硬,并且忍住没往长明那边看,但在谢真眼里,这实在是再明显不过了。说起来,封云还并不知道他和长明在渊山那一番对话,都被当事者听了个七七八八……谢真也不知道要怎么和他谈起此事,干脆先抛在脑后了。
“就如在凝波渡我对诸位说的那样,是天魔之力这具身体修复如初。”
谢真道,“我想,这与师祖知涯掌门的情形有所不同。天魔溢散出来的混沌,或会令人神智昏乱,但我如今算是能操纵一部分天魔之力为我所用,因而反倒不会受其影响。”
封云疑惑道:“是天魔向你臣服了?”
“……也不是这个意思。”
谢真斟酌片刻,尽量解释道:“天魔本身似乎并无意识,就像一把剑,拿起来就能使,但要是贸然去捉,也会被锋刃所伤。这形容不算恰当,你姑且一听。”
“那大师兄现在岂不是天魔的主人?”封云惊愕道。
谢真道:“更像是借来用用。要说主人,另有一个人比我早得多。”
封云立即明白过来:“是观澜祖师?”
“或者说,临琅的星仪。”谢真道,“不管他眼下是本尊,是化身,还是以什么法门寄托……总而言之,他无疑仍在这个世上。”
尽管多少也有所猜测,真正听到这个定论时,封云还是不免脸色难看至极。
“这就是大师兄说过那个……取得天魔之力作乱的来历不明者?”他喃喃道。
谢真:“正是。”
他在空中虚划,如雪的银光逐渐凝成图形,就算他不擅长作画,那金砂面具看了太多次,总算也大致拟出了轮廓。
“他的化身,常常戴着这样的面具。”谢真把那图形转了个方向,冲着封云,“是金色,有些黯淡,大致意会一下。”
旁边无聊听着的长明闻言,伸手一弹,一道细小火光跳到面具的图形上,宛如一卷薄薄的丝缎展开,将面具